我和蛇
我出生在中国的最北方,那是一方美丽的平原,假如取消国界我可以一气跑到俄罗斯,看,出国多容易。早晨清清楚楚地看到冰冷的太阳缩头缩脑地钻出被子然后吝啬的洒点光,只让得到一点视觉上的温暖。即使有无私的月亮也是一张冰冷的脸。蛇是不会生存在这种地方的,因此我对蛇的形象认识就是它同蚯蚓一样。后来在电视中看《白蛇传》才知道蛇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但自此以后我便与蛇结下了很深地不知是缘还是怨。
从回山东老家说起吧,以后的日子里都是蛇梦伴着我起床,并且恶梦多美梦少。在梦里我的全身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仿佛一座蛇岛,甚至都能闻到浓浓的蛇腥味,有的时候是我站在孤岛上,一条几米粗的蟒蛇张牙舞爪(梦中的蛇有爪)窜出水面几丈高,更多的时候是我与蛇而眠并非出自我意愿,常常是一掀被子它们早已睡在里面……实在想不透为什么我熟睡中的梦它们怎么轻而易举地钻了进来?我的梦真的是它们的安乐窝?前日梦见三条蛇自我的床蜿蜒游到对面同学的床上,等我撵着掀开她的被子时发现熟睡中的她的两条腿已变成粉红色的蛇在跳舞……梦没有结尾,白日里讲给她听,她笑说:“我就是你的美女蛇!”我笑答:“所以梦里我不知到底该不该杀你。”
我的祖母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埋怨我不捡个好日子出生,偏偏捡在仓龙生日那天。传说仓龙就是管粮仓蛇,谁家的粮仓里爬进了这种蛇那他一定年年有余,粮食会出一斗进两斗只增不减。照我自己解嘲看来我一辈子不会挨饿了,这么多蛇惦记我,千方百计的爬进我的梦,还要和我同一天过生日。《周公解梦》里说常梦见蛇是因为疾病缠身,祖母很赞同这个说法,事实证明我就是从小病到大。但我不去争辩《周公解梦》到底准不准,因为我也说不出个能与她抬杠的理由。
习惯成了自然,梦多了也就无所谓恐惧了,兴许这是给现实的准备。
梦见蛇不算是坏事,倒楣的是在有蛇的季节里一出门就见蛇。有谁一拉开饭橱发现一条小青蛇坐在盘子里?有谁早晨一睁眼就发现它安详的爬趴在窗台上往里望?我看到了,答案就这么简单。祖母始终抱怨我的生日不好以至于与蛇解下这种怨。我劝慰她,仓龙出现在粮仓里和盘子里并无多大区别。知道祖母并不缺吃,她只是希望我不做这些梦。祖父说我的八字不硬,也许吧,在这个这种生灵还算多的地方我的父亲却一生未见过蛇,用祖父的话讲我的八字克不了蛇就同父亲的八字克不了狼一样,而我在那个野狼成群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却连一个狼蹄印都未见过。
蛇跟我打招呼的方式多彩多姿,胡同里蛇为了给我一个见面礼差点跌落在我的肩膀上;上学路上抬起来落不下去的脚下面爬着的也是它;野地里沿着我的裤管爬过的还是它;树杈上挂着的是它……我见过蛇和牛打架,也见过蛇和猫打架,虽然牛和猫是完全相反的方法但都致蛇于死地。更不可思议的最我见过两米多长的蛇高昂着头向我微笑,我说那是滕矢初一样的微笑用的决不是浪漫手法,可我的同学说我近视看错了。
偶然的机会我抓了一次蛇。记得九岁那年到河里去游泳抓回了一串鱼,打开鸭笼子准备喂鸭子时我姑姑却尖叫了起来,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那串鱼里面最大的被我认为是鲇鱼的其实是一条水蛇。当时我抓它很容易,并且为了防止它逃跑还把它的脑袋扭了用草绳串了,我就这样在脊背上背着一条蛇和一些鱼回到了家。后怕自然有,听说水蛇没有毒也就放心了,毕竟从小抓惯泥鳅和鲇鱼。但从此之后我去河里游泳时权利被剥夺了,家人生怕不知哪一天我又背着一条或几条水蛇回来喂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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