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日星期五

哥们儿你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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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七十年代初,我是个女学生,但是为了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我扔下书包跑到乡下干活去了。我穿着浅蓝色的衬衫,留着娃娃头,耳朵旁边还别了个红卡子。我每天都和女伴们在一个旱得满地裂纹的田地里撒种子,一边撒一边欢笑,脸胖胖的牙齿白白的。男生们都穿着大白背心戴着草帽锄着地。们眼睛亮亮的,浑身黝黑黝黑的,滴到土里的汗都闪着光。干旱的田地永远都黄土飞扬,可是我们都乐得像一朵朵大红花,开在共产主义的暖风中。
我有个很要好的小男孩,我叫他黑子,他大概9岁。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生的。他从来没叫过我妈,我们的关系也一点都不像母子。我压根儿不知道这个黑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反正他天天都和我们在一块儿玩,女伴们都很喜欢这个结实的小家伙。他和我尤其要好。
这一天我和女伴们在镇上逛街。我们走在七十年代的街道上,黄土飞扬。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在雾腾腾的街上穿梭,车筐里装着菜,想着今天的晚饭,无比幸福。我们经过一个服装店,里面的灯很暗,衣服的颜色也都不鲜艳,站在最里面的老板像是个森林里的隐士。他开口对我说话了,他说孩子呢。我说他去跟其他孩子到山坡上玩去了。他笑一下,吐了口烟,说他们已经被抓走了。
这时候整个世界的节奏忽然变快了。服装店一下变模糊了,甚至消失了。女伴说快去救黑子不然他永远都回不来了。另一个女伴说快走我知道在哪。于是我们几个开始在黄土飞扬的街上飞跑,有很多孩子的妈妈也在跑,边跑边叫着她们孩子的名字。可是她们好像都特绝望,本来很紧张地跑着,很快就停下了,不再跑了,眼神呆滞地站在原地。我和女伴们继续跑,进了一个特别黑特别窄的巷子,完全看不见路。我喘着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越跑越不知所措。这时候又有了点光,又或许是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感觉像在一个灌木丛里,暗绿色的叶子包围着我。也许这是一个大怪物的胃,我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他吞掉了。
忽然间阳光刺眼,天地变得无比开阔。我正站在一座桥上,太阳就在正前方。桥下是条很宽的河,河两岸铺满了草,还有些小花开着。天特别的蓝,草的绿色快要把我给淹没了。在这儿劳动的人都特别漂亮,随便挑一个小姑娘就能让当年的陈冲嫉妒死。这时候几辆大卡车从河边开过,上头载满了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在卡车上的孩子们看上去都很高兴,好像要去春游一样。女伴说这些孩子们都回被送到河尽头的一个工厂里去,在那儿他们会被洗干净,送到另一个世界去。至于他们去的是哪没有人知道。我没有时间看帅小伙子了,我必须把黑子救下来。我们跑下桥去追那队卡车,可是根本不可能追上。这时候河边的一个小女孩招手让我们过去。她告诉我说,你们不可能把孩子从车上救下来的,但是你可以找找河里有没有黑子的影子。如果你们能在这湍急的河流里把孩子的影子揪住,他身上被洗下来的东西就能从工厂的水管出来以后再聚到一起,他就能回到这个世界。不然的话他就干干净净地走了。
我和女伴们想跳到河里,可是这河又深又急,漂在上面的影子都很薄,一戳就破似的。我很着急,于是一边喊着黑子黑子,一边伸手在河里乱捞。可是岸两边的草越来越绿,空气变得越来越粘,眼里的东西也都跟融化了一样,都没了轮廓。都散了。
这是我这两天做的一个梦,醒来的时候我呼吸特别急促,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跳极快,那个蓝天绿草地还若隐若现。其实09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我特地去买了新枕头也还是没用。比如三月份几乎每个晚上都梦见我被追杀或是我杀了很多人,刚开始特别怕,后来只想扇自己。我还梦见圣诞老人组团去中国墓地送礼物,老头鬼老太太鬼们都吓得魂飞魄散。这些东西我怎么猜也猜不透,弗洛伊德和周公都解不了,百度也不知道。估计是港版西游记里说的梦魔。我这位一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该托奶奶去给他送碗绿豆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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